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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依恋
作者:教育科学学院朱会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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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中最深刻的一位老师是小学五年级的数学老师,姓张。她是我眼中第一个可以称为美女的女人———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微卷的长发,大大的眼睛。
  张老师不但人长得漂亮,课也讲得好。记得当时学习同底同高的圆锥体积是圆柱体积的三分之一这节课的时候,老师没有机械地教我们套用公式,而是教我们制作等底等高的圆锥和圆柱,然后用沙子填充,结果填充圆柱用掉的沙子是圆锥的三倍,命题得证。后来这节课被评为优秀课,全镇的数学老师都来观摩学习,平时宽敞的教室被挤得满满当当。
  每到下课的时候,同学们都围拢在老师身边,提问题。在她的讲解下,我们慢慢知道了“相向而行”“相背而行”是怎么回事,也会熟练地解答工程、相遇一类的应用题。
  乡村的小学没有音乐、体育课。在我们多次强烈的要求下,张老师终于答应教我们唱歌。就这样,我们有了音乐课,学会的第一首歌叫《梦驼铃》。多年后,还记得学唱这首歌时的画面:老师干裂的嘴唇,清脆的嗓音,讲台下大家跟唱的认真。放学铃响了,窗外挤满了别班的同学,满是羡慕的眼神,我们却唱得更带劲!
  有时放学后,会看见张老师的未婚夫———一个有着啤酒肚、油光满面的男人来接她。他骑着摩托车载着她,很快超过了边走边玩耍的我们。老师脸红红的、笑吟吟地冲我们招手。
  还记得那个长长的暑假,明明以最好的成绩升入初中,进了重点班,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离开了度过我美好童年的小学,离开了我的张老师,好几次忍不住哭起来。毕业的那天,我们回学校搬回自己的桌椅,许多女同学都趴在课桌上哭了。过了许久许久,张老师才从她的办公室走出来,眼睛红肿着。她对我们说:父母挣钱不容易,不让大家送她贺卡(我们那时毕业流行送贺卡),只要我们以后好好学习就行,然后就哽咽住了。
  我们升入初中的时候,张老师也因教学成绩突出调进镇上的小学。没过多久,就听到了她结婚的消息。再次见面时,她已经挺着大肚子了,依然美丽。再后来,听说张老师生了女孩,婆家重男轻女,离了婚,带着孩子回到娘家住。
  后来,我上了高中,每月回家一次。有一次,经过两个小时的颠簸,打开车门的一瞬我就认出了那个美丽又熟悉的身影———她刚好下班回家。很自然地叫了声老师,看见我身上沉甸甸的包,她不由分说拿过来放在车架上。边走边问我的学习情况,她意味深长地说:“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上大学,你一定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我不知说些什么,只得拼命点头。
  后来,又听说张老师再婚,远嫁他乡,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继续教书。
  以后,陆陆续续地,又有很多老师教过我,他们或治学严谨,或风趣幽默,却再没有一位让我如此怀念———感激、心疼、敬佩各种感情交织在一起。
  以后,常常想起这位老师。教师节的时候,不是教师节的时候。
  如果,我可以给你幸福,如果,可以给你我的幸福,我一定义无反顾地付出!
  远方的张老师,您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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